御史大人别追我第121章：惊涛骇浪
女掌门人走后，老御史大人沉着脸站起身，随后背着手走到温青风的身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小的要绑老的？这些年没见，你胆子倒是大了许多。”
温青风将手中的麻袋往地上一丢，不甘示弱道：“小的大婚，老的非要不去的，我也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
“你要娶谁你便娶，我又没说非要听我的才可以，你为什么非要我去？”
老御史瞪着温青风，道。
温青风一听，心中火气更愈，便寒声道：“你提意见？你提什么意见？这么多年来，你又管过我什么？如今我要娶亲，你自然没有脸来提意见，我这次来，只是尊敬你曾是我的父亲，如今你竟是如此冷血，那我还非要绑你去又是何必！不去便不去，我还不稀罕你去！”
“你！”老御史一时气结，指着温青风道：“你这个臭小子，竟会惹我生气，你老子我的人生大事都还没有着落，我哪有心思管你的那些破事？”
说完，老御史叹了一口气，“你相貌堂堂，文武皆精，不是为父不管你，是我相信你，你喜欢谁，便去娶，我万不会横加阻拦。但家那边，我是真的不想回去，我在外面过得挺好的，你就让我自己在外面漂泊着活着不好吗？”
“你要漂泊，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我又何尝管过你？”温青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而后两手一摊，惆怅地望着老御史低声道：“但是这一次毕竟与以往不同，这一次是我要与我心爱的女人成婚，她在我的心中，是何其重要，我不愿在这件事上有任何的怠慢她。”
老御史幽深的眸光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解道：“到底是何人值得你如此上心？这么多年来，我还一直以为你不喜欢女人，不成想如今我的儿子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来这里与我吵架……她是哪家高门高户的女儿？我可见过？”
温青风先是不做声，半晌之后，方抬起头应道：“不是汶朝官宦家中。”
“那是哪家？”老御史皱着眉头看着他。
温青风灼灼目光看着爹爹，半晌之后，勾起嘴角，似觉十分幸福地说道：“是汶朝附属国神祇国王的女儿，名叫云轻颜，我与她一见倾心，早已约好要共度余生，而且她的爹娘也是我将其在为难之中救出，他们亦十分满意于我……”
“等等。”温青风的话尚未说完，却蓦然被老御史大人寒声打断：“你刚才说什么？”
温青风先是一怔，而后轻声重复道：“我说她的爹娘亦十分满意我……”
老御史摇摇头：“不是，上一句……你说你已经救出了她的父母……你说……她是神祇国王和皇后的女儿？”
温青风一脸错愕地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温青风说罢，不成想父亲竟然蓦然沉下了脸来，寒声呵斥道：“不行，你不能娶她！”
温青风被老御史的一句话说得顿时怔在了那里，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温青风强行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攥紧了手心一字一句道：“方才你还说你万不会左右我要娶谁，怎么现在就变了卦？你为人父的，难道就这样出尔反尔吗？”
“我说不行就不行！”
老御史似乎也处在盛怒之中，他背着手在屋中不断地踱步，便走边低声呢喃道：“怎么会是她呢……怎么会是她呢……”
“你说不行就不行？凭什么？”夜阑山拦不住快要气炸了的温青风，温青风大踏步走进父亲身边，冷声道：“你不同意，总要给我一个原因，难不成你认为儿子的婚事也与你一样，可以每一年都换一个女人吗？”
“你！”老御史颤抖地伸出手指指着温青风的鼻尖，一时间竟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不说，我便认为是你的偏见让你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这些年来，你一直认为附属国皆有野心破坏我朝安定，因此你之前在任之时，便总是同皇上谏言此事，在你心里，每一个人都有野心，殊不知，那些全是你心中的恶意踹则，你看不起附属国，因此你便也不让我娶附属国的公主！”
“我……”老御史气得双手直哆嗦，而后连连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床榻之上，他忧伤地望着儿子，半晌之后，才终于稳住一点呼吸，低声道：“不是的，爹爹不是的……”
“不是这个，那是因为什么？”
温青风冷着声音逼近他，毫无表情的脸颊上因愠怒而开始泛白。
此时此刻的老御史双臂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他失神地望着地面发呆，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张张合合数次都未敢开口，温青风实在挨不住，他再次靠前一步，伸手拽住父亲的手臂：“到底为什么？”
听到儿子的发问，老御史后背一僵，半晌之后，他方抬起头来，凄然道：“她不会答应你与成亲的……”
父亲的话让温青风蓦然怔住，他不解抬眸，迷茫着眼神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早已答应了我的求亲，我们连大婚的日子都想好了……”
“我说她不会同意的，她不会同意的，你听不懂吗？”不知为何，老御史却像是忽然受了什么刺激一般，他猛地站起身来，浑身颤抖地钳着温青风的双臂道：“你要她怎么同意？你要她如何同意？她是神祇国王夫妇的女儿，她的神祇国曾遭受灭顶之灾，她的父母被人掠走拘谨，甚至几度性命垂危，她经过如此的种种万千之后，你要她如何同意做你的妻子？”
老御史晃得力度仿佛发狂一般，温青风瞪大了双眼望着父亲，他难以置信地低声问道：“你……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
老御史手上的力度忽然顿住，他忽然开始沉默得如一张白纸，只有身上细微的颤抖证明他依然在为某些事而害怕着，恐慌到不可自拔。
“因为……”老御史站在那里，眼神清寂，他垂下眼眸，似乎在竭尽全力地调整着自己呼吸，再抬起眼眸之时，他的眸底竟早已是一片大雾般的凄然：“因为她的这一切遭遇，皆是因我而起。”
只这一句，如平地惊雷般在温青风的心中炸响。
温青风傻傻地怔在原地，半晌不曾动弹。
因为她的这一切遭遇，皆是因他而起。
而这个他，任青风千思万想也未曾想到，竟然是自己的父亲。
老御史失神地坐在床榻之上，他无力的垂下头，而后用力地攥紧了自己的手心，直到痛楚渐渐传来，他才终于有勇气开口。
巨大的秘密在他接下来的淡淡的话语之中被残忍的揭开，如一方利刃般直直刺入了温青风的心窝。
那是一种细密的疼痛，似盐水滴落在渗血的伤口之上，呼吸一下，便皱眉一下，再呼吸一下，便疼到快要哭喊出声。
“当初告诉霍梓烽，神祇皇后有着长生不老之术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
温青风怔愣地站在原地，脊背僵直，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他才开始慢慢地消化着父亲伊始道出的这句话语。
是父亲。
一切竟真的皆因父亲而起。
温青风措手不及地知道了这个真相，他的泪水顺着脸颊潸潸而落，他懊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悲痛至极地哀嚎，只可惜这一切终究不能因为他的痛苦而有所逆转。
是事实吗？
是的，一切都是事实。
不可逃避，不可远离，只能面对，只能承受……
这一切渊源，都是从父亲一场错误的执拗开始。
老御史在任的那时，心中高傲，不屈尘世，他一直笃定的是汶朝安定的现状只是一场表象，而那些表面上看上去的附属国其实都在暗潮涌动，他们一定都是觊觎着汶朝的疆土和皇族的权势的。因此，过分的执念让他跟错了人，选错了队伍，彼时的他认为杀心而生，冷漠无比的霍梓烽才是真正的天子之选。因此，他便一直默默地为霍梓烽的夺取皇位之大业而服务着，他不惜余力地为他做些任何对他有力的事情，其实便包括为他寻找关于长生不老的神秘传闻。
当时的老御史不知因何缘由，竟然听说了关于神祇一族曾有掌握有长生不老秘术的传说，因此他竟也错将此时信以为真，并将此事禀报给了霍梓烽。
只可惜，传说毕竟是传说，霍梓烽拘谨了神祇国王和皇后之后，便发现他们并不能为他制作出长生不老之药，只是霍梓烽何其愚蠢，他坚信着她们之所以不肯做，是因为不愿为他而服务，因此他便下令将他们一关便是数年，日日加以折磨，只待有一日他们能够想通，将长生不老之术交给他。
再后来，霍梓烽的残暴之举便被老御史发现了。
起初，他一直自欺欺人般地宽慰自己，掌管家国之人者必要有些心计，冷漠方可定国，但后来随着他越多地发现他终于开始知道，或许自己真的犯下了一个滔天大错。
霍梓烽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国君。
他的内心歹毒，心中无国无民，只有自己。而他之所以要老御史为他寻找长生不老之术，以并非为了他口中所说的“要为百姓寻求健康之术”，而是全然为了自己能够一统千秋，永坐霸主之位。
“我何其后悔……”老御史凄然叹息，一张沧桑的脸上挂满了悔恨的泪痕：“是我的错误导致了神祇一族的悲惨遭遇，都是我……在知道一切皆是一场巨大的错误之后，我便称病隐退，再也不问政事了……再后来，霍梓烽兵变失败，被迫逃入了江湖，有了新的手下组织，他放过了我，可我却再也不想回到皇城去了……”
“青风，我无颜见你，亦无颜去见你心中的那个姑娘。”
老御史悲怆地望着青风：“苍天作弄，竟然让你与神祇皇后之女相爱，这大概，也是上天给我的惩罚吧……孩子，为父的错误不应该让你为我承担，我答应你，今日我便同你回府，我会亲自去见那个姑娘，我愿为她所受的所有苦难——偿命。”
老御史静静地望着温青风，说这话时，他的眼底闪过最后一丝萤光，而后便陷入了无尽的落寞。
温青风沉默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半晌之后，他眼眸漆黑，声音沉沉，轻声道的那句话，惊得老御史眸底再难平静，心中瞬间惊涛四起。
“这一命，我来还……”
他以灼灼目光定定望着远方，将这一字一句，说给这天地听。
温青风将手中的麻袋往地上一丢，不甘示弱道：“小的大婚，老的非要不去的，我也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
“你要娶谁你便娶，我又没说非要听我的才可以，你为什么非要我去？”
老御史瞪着温青风，道。
温青风一听，心中火气更愈，便寒声道：“你提意见？你提什么意见？这么多年来，你又管过我什么？如今我要娶亲，你自然没有脸来提意见，我这次来，只是尊敬你曾是我的父亲，如今你竟是如此冷血，那我还非要绑你去又是何必！不去便不去，我还不稀罕你去！”
“你！”老御史一时气结，指着温青风道：“你这个臭小子，竟会惹我生气，你老子我的人生大事都还没有着落，我哪有心思管你的那些破事？”
说完，老御史叹了一口气，“你相貌堂堂，文武皆精，不是为父不管你，是我相信你，你喜欢谁，便去娶，我万不会横加阻拦。但家那边，我是真的不想回去，我在外面过得挺好的，你就让我自己在外面漂泊着活着不好吗？”
“你要漂泊，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我又何尝管过你？”温青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而后两手一摊，惆怅地望着老御史低声道：“但是这一次毕竟与以往不同，这一次是我要与我心爱的女人成婚，她在我的心中，是何其重要，我不愿在这件事上有任何的怠慢她。”
老御史幽深的眸光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解道：“到底是何人值得你如此上心？这么多年来，我还一直以为你不喜欢女人，不成想如今我的儿子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来这里与我吵架……她是哪家高门高户的女儿？我可见过？”
温青风先是不做声，半晌之后，方抬起头应道：“不是汶朝官宦家中。”
“那是哪家？”老御史皱着眉头看着他。
温青风灼灼目光看着爹爹，半晌之后，勾起嘴角，似觉十分幸福地说道：“是汶朝附属国神祇国王的女儿，名叫云轻颜，我与她一见倾心，早已约好要共度余生，而且她的爹娘也是我将其在为难之中救出，他们亦十分满意于我……”
“等等。”温青风的话尚未说完，却蓦然被老御史大人寒声打断：“你刚才说什么？”
温青风先是一怔，而后轻声重复道：“我说她的爹娘亦十分满意我……”
老御史摇摇头：“不是，上一句……你说你已经救出了她的父母……你说……她是神祇国王和皇后的女儿？”
温青风一脸错愕地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温青风说罢，不成想父亲竟然蓦然沉下了脸来，寒声呵斥道：“不行，你不能娶她！”
温青风被老御史的一句话说得顿时怔在了那里，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温青风强行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攥紧了手心一字一句道：“方才你还说你万不会左右我要娶谁，怎么现在就变了卦？你为人父的，难道就这样出尔反尔吗？”
“我说不行就不行！”
老御史似乎也处在盛怒之中，他背着手在屋中不断地踱步，便走边低声呢喃道：“怎么会是她呢……怎么会是她呢……”
“你说不行就不行？凭什么？”夜阑山拦不住快要气炸了的温青风，温青风大踏步走进父亲身边，冷声道：“你不同意，总要给我一个原因，难不成你认为儿子的婚事也与你一样，可以每一年都换一个女人吗？”
“你！”老御史颤抖地伸出手指指着温青风的鼻尖，一时间竟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不说，我便认为是你的偏见让你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这些年来，你一直认为附属国皆有野心破坏我朝安定，因此你之前在任之时，便总是同皇上谏言此事，在你心里，每一个人都有野心，殊不知，那些全是你心中的恶意踹则，你看不起附属国，因此你便也不让我娶附属国的公主！”
“我……”老御史气得双手直哆嗦，而后连连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床榻之上，他忧伤地望着儿子，半晌之后，才终于稳住一点呼吸，低声道：“不是的，爹爹不是的……”
“不是这个，那是因为什么？”
温青风冷着声音逼近他，毫无表情的脸颊上因愠怒而开始泛白。
此时此刻的老御史双臂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他失神地望着地面发呆，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张张合合数次都未敢开口，温青风实在挨不住，他再次靠前一步，伸手拽住父亲的手臂：“到底为什么？”
听到儿子的发问，老御史后背一僵，半晌之后，他方抬起头来，凄然道：“她不会答应你与成亲的……”
父亲的话让温青风蓦然怔住，他不解抬眸，迷茫着眼神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早已答应了我的求亲，我们连大婚的日子都想好了……”
“我说她不会同意的，她不会同意的，你听不懂吗？”不知为何，老御史却像是忽然受了什么刺激一般，他猛地站起身来，浑身颤抖地钳着温青风的双臂道：“你要她怎么同意？你要她如何同意？她是神祇国王夫妇的女儿，她的神祇国曾遭受灭顶之灾，她的父母被人掠走拘谨，甚至几度性命垂危，她经过如此的种种万千之后，你要她如何同意做你的妻子？”
老御史晃得力度仿佛发狂一般，温青风瞪大了双眼望着父亲，他难以置信地低声问道：“你……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
老御史手上的力度忽然顿住，他忽然开始沉默得如一张白纸，只有身上细微的颤抖证明他依然在为某些事而害怕着，恐慌到不可自拔。
“因为……”老御史站在那里，眼神清寂，他垂下眼眸，似乎在竭尽全力地调整着自己呼吸，再抬起眼眸之时，他的眸底竟早已是一片大雾般的凄然：“因为她的这一切遭遇，皆是因我而起。”
只这一句，如平地惊雷般在温青风的心中炸响。
温青风傻傻地怔在原地，半晌不曾动弹。
因为她的这一切遭遇，皆是因他而起。
而这个他，任青风千思万想也未曾想到，竟然是自己的父亲。
老御史失神地坐在床榻之上，他无力的垂下头，而后用力地攥紧了自己的手心，直到痛楚渐渐传来，他才终于有勇气开口。
巨大的秘密在他接下来的淡淡的话语之中被残忍的揭开，如一方利刃般直直刺入了温青风的心窝。
那是一种细密的疼痛，似盐水滴落在渗血的伤口之上，呼吸一下，便皱眉一下，再呼吸一下，便疼到快要哭喊出声。
“当初告诉霍梓烽，神祇皇后有着长生不老之术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
温青风怔愣地站在原地，脊背僵直，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他才开始慢慢地消化着父亲伊始道出的这句话语。
是父亲。
一切竟真的皆因父亲而起。
温青风措手不及地知道了这个真相，他的泪水顺着脸颊潸潸而落，他懊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悲痛至极地哀嚎，只可惜这一切终究不能因为他的痛苦而有所逆转。
是事实吗？
是的，一切都是事实。
不可逃避，不可远离，只能面对，只能承受……
这一切渊源，都是从父亲一场错误的执拗开始。
老御史在任的那时，心中高傲，不屈尘世，他一直笃定的是汶朝安定的现状只是一场表象，而那些表面上看上去的附属国其实都在暗潮涌动，他们一定都是觊觎着汶朝的疆土和皇族的权势的。因此，过分的执念让他跟错了人，选错了队伍，彼时的他认为杀心而生，冷漠无比的霍梓烽才是真正的天子之选。因此，他便一直默默地为霍梓烽的夺取皇位之大业而服务着，他不惜余力地为他做些任何对他有力的事情，其实便包括为他寻找关于长生不老的神秘传闻。
当时的老御史不知因何缘由，竟然听说了关于神祇一族曾有掌握有长生不老秘术的传说，因此他竟也错将此时信以为真，并将此事禀报给了霍梓烽。
只可惜，传说毕竟是传说，霍梓烽拘谨了神祇国王和皇后之后，便发现他们并不能为他制作出长生不老之药，只是霍梓烽何其愚蠢，他坚信着她们之所以不肯做，是因为不愿为他而服务，因此他便下令将他们一关便是数年，日日加以折磨，只待有一日他们能够想通，将长生不老之术交给他。
再后来，霍梓烽的残暴之举便被老御史发现了。
起初，他一直自欺欺人般地宽慰自己，掌管家国之人者必要有些心计，冷漠方可定国，但后来随着他越多地发现他终于开始知道，或许自己真的犯下了一个滔天大错。
霍梓烽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国君。
他的内心歹毒，心中无国无民，只有自己。而他之所以要老御史为他寻找长生不老之术，以并非为了他口中所说的“要为百姓寻求健康之术”，而是全然为了自己能够一统千秋，永坐霸主之位。
“我何其后悔……”老御史凄然叹息，一张沧桑的脸上挂满了悔恨的泪痕：“是我的错误导致了神祇一族的悲惨遭遇，都是我……在知道一切皆是一场巨大的错误之后，我便称病隐退，再也不问政事了……再后来，霍梓烽兵变失败，被迫逃入了江湖，有了新的手下组织，他放过了我，可我却再也不想回到皇城去了……”
“青风，我无颜见你，亦无颜去见你心中的那个姑娘。”
老御史悲怆地望着青风：“苍天作弄，竟然让你与神祇皇后之女相爱，这大概，也是上天给我的惩罚吧……孩子，为父的错误不应该让你为我承担，我答应你，今日我便同你回府，我会亲自去见那个姑娘，我愿为她所受的所有苦难——偿命。”
老御史静静地望着温青风，说这话时，他的眼底闪过最后一丝萤光，而后便陷入了无尽的落寞。
温青风沉默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半晌之后，他眼眸漆黑，声音沉沉，轻声道的那句话，惊得老御史眸底再难平静，心中瞬间惊涛四起。
“这一命，我来还……”
他以灼灼目光定定望着远方，将这一字一句，说给这天地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