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后裔第三部 巴山藏宝洞 第二十六章 香港
一个多礼拜后,这王子豪真把他爷爷从香港搞过来了,玉放在老刘头家,王子豪胆子也大了不少,直接坐飞机从深圳飞到了北京,看来这王子豪也是个不肖子,为了自己老婆孩子的安全,不惜让快八十的老爷子来回折腾。
到了老刘头家,王老爷子多哩哆嗦地坐下,满嘴胡说八道,所答非所问,一会说自己当过冯玉祥的手下,一会说英国首相接见过自己,压根就不听你问他什么。这一来老刘头脸上也无光了,本以为自己满屋子宝贝能在这对香港人面前冲冲威风,没想到这老爷子好像没看见一样。
“王先生,你真认为你爷爷能清醒吗?”
“有过这种先例啊,上一气(上一次)有一位朋友给他看那个王羲基(王羲之)的字啊,他一下子就从椅子上坐起来了,整个下午神志清醒的啦。”
说到这,张国忠忽然想起了弟弟曾经抄出的展子虔的画,不如用那个试试。
张国义自从听哥哥说那个画是宝贝,也没敢怠慢,直接在家里的立柜里做了个铁皮夹层,即保证了防鼠,又安全隐蔽。这次听说哥哥要用,张国义便把这宝贝拿了出来,开着局长的“伏尔加(改革开放初期中国比较时髦的进口轿车,苏联高尔基汽车厂生产)”一路小曲来到了老刘头家。
正在这王老爷子一个劲号称自己在南洋杀过日本鬼子时,张国忠打开开画轴,一幅带着微黄的古画呈现在其面前。
“这……”王老爷子的眼珠子忽然凝住了,嘴里口水也不流了,“这……这……这……展……展……冬……”
只见这老大爷一不做二不休,两眼一翻直接休克。
这下子可把王子豪吓坏了,言语间很不友好。“我说张先生你什么意系?我爷爷大老远从香港赶过来,你们这系什么意系?”
张国忠忙着给老爷子按人中,没搭理他,张国义直接站到了王子豪跟前(张国义身高一米八八,站在王子豪前面的情景不难想象),“你跟我说见着真东西老爷子就能清醒,我把真东西拿来了,他晕了,这个责任应该你自己负,我倒想问问你什么意思……”
王子豪本来想逞逞外商的威风,但眼前站了这么一尊铁塔,也瘪了,“我不系那个意系,但我爷爷晕倒了你们应该叫救护车才对,你们看现在,连个医生都没……”
“我已经去过英国的啦,那个叫麦克什么的已经系啦……”站在一旁的王子豪此刻搭话,“在酒吧和别银打架,被别银用枪毙掉的啦。我问过他家人,这个玉在他家放着什么系情都没有的啦,好的很,他家人干垂(干脆)就不基道还有这么个东西在的啦,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我家就那么倒霉啊!”
“秦戈是谁?”张国忠注意到了这个人。
“他系我爷爷的朋友啦,博物馆的专家噢,不过这个银已经很久没联系过的啦,如果你要找我可以帮你联系……”
张国忠哭笑不得,明明是在帮他,这会怎么又成帮“我”联系了?
“那好,王先生,这块玉可以暂时放在我师兄家,你联系到秦戈立即通知我,我想见他!”
“没问题,我这就去,我爷爷就委托你们的啦,他的房间在友谊宾馆,你们去说是香港的王先生就可以的啦……”王子豪说罢,转头就要出屋,此刻张国义往门口一横,“哎哎,王先生,我们这可不是敬老院啊,你把老爷子扔在这,出点什么事谁负责?”
“噢,我忘记的啦……”王子豪一摸兜里,拿出一打子足有五万块港币放在桌子上,“这些钱一点小意系,我现在着急啊,这个玉自己会跑噢……”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个飞的姿势……
钱,钱,还是钱,看着桌子上仿佛散发着金光的“金牛星(港币一千元面值钞票称为金牛)”,就连张国忠瞳孔都放大了,自己一个月工资六十九块五,这五万港币够自己干多少年的,一时半会还真算不明白了……
两个礼拜后,王子豪给张国忠拍了一份电报,说自己已经找到了秦戈,希望他能去一趟香港。一说去香港,张国忠也有一阵兴奋,但还不能带出样来,与老刘头打点了一下行装以后,二人坐火车去了深圳。
此时,一个王子豪派出来的年轻人已经在火车站等着了。
张国忠和老刘头被安排在半岛酒店的一个双人套间,由于王子豪的新家在九龙附近,所以离这家酒店比较近(自从家中出事后,王家已经迁址数次,九龙附近这个住处,是相对清静的住处之一)。
第二天,王子豪开着一辆也不知道什么牌的轿车接张国忠和老刘头到了自己家,连北京都没去过的张国忠两只眼都看直了,但还不得不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有的建筑或穿着入时的女郎,想多看几眼也不好意思多看,用句现在的话说: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
在张国忠看来,秦戈是个阴郁的老人,就是那种不爱说话不爱发脾气,惹急了直接用刀捅人的类型,张国忠平生从来不爱与这种人打交道,但这次没办法,看在“金牛星”的份上,还是硬来吧。
“秦先生……我叫张国忠,我这次来,想必王先生已经说过原因了,”张国忠拿出了玉碹,“您认不认得这个……?”
接过玉碹,秦戈眉头一皱,“我见过。”
“我听王老先生说,当初他请了朋友来鉴赏宝玉,您是唯一一个没有发表意见的人,”张国忠抽了一口带过滤嘴的烟,的确好抽,“我想知道,您当时看出了什么门道?”
秦戈锁住眉头,一阵思索,“我忘记了……”
张国忠无奈,“那您能不能现在看看,这块玉有什么特别?”
“我只能告诉你,小兄弟,别碰这东西。”秦戈把嘴凑到张国忠耳边,“这个东西来头不干净,王老爷子请过很多人,没人敢碰……”
“秦先生,我希望您能给一点线索。”
“告辞!”这秦戈抬起屁股要走。王子豪也傻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费了那么大的劲,动用了警界的关系才把这秦戈从美国找了出来,怎么没说两句话就要走啊,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慢!”没等王子豪说话,老刘头站起来了,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片,在秦戈面前晃了晃,“秦爷,你要知道这玉不干净,想必也认得这个吧?”老刘头拿出来的玉不是别的,正是马真人给的玉,同样的玉片张国忠也有一片。
秦戈看了老刘头的玉片,先是一愣,立即又恢复了一脸的阴郁,“不认得。”说罢扬长而去。
晚上,张国忠和老刘头对着喝闷酒谁都不说话。好不容易来了趟香港,却碰上一个阴蛋子。
“国忠啊,你那个展子虔的画,能不能……”老刘头脸上露出一股贪婪的微笑。
“那是我弟弟的,你想要跟他去说……”
正说着一阵敲门声阴阴的响起,就像耗子敲的。
“妈的,谁啊?这么晚了……”打开门,张国忠酒劲当场就醒了,“秦先生……快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