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速青春第20章
一见是违禁药品，所有的队员发出巨大的哗然之声！
“胆子太大了！竟然在队里吸毒！”有人窃窃私语。
“天哪！简直在毁灭咱们ake的声誉！”还有人愤愤道。
John也顿时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毒品！Franz！你在吸毒？！”
Franz吓得脸色惨白，他拼命摇手：“没有！我没有吸毒！真的！这东西不是我的！我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来的！对了！这一定是刚才那个中餐外卖员塞进来的！一定是他！”
天野不由笑起来：“是你自己的柜子，Franz，别人没有你的钥匙，他是怎么打开你的柜子呢？”
Franz张口结舌：“我……”
“拿你刚才亲口说的话，就算不是你的钥匙，你也可以配一把交给别人，难道你把钥匙给了什么人？让他帮你把这袋东西塞进储物柜？”
Franz几乎站不住，他虚弱地靠在储物柜旁，被所有的人用冰冷的目光盯着，只觉得几乎要瘫软！
他一脸惨白地看看David，那眼神是明显的求助。
David的面色不太好，泛着一丝铁青，但该做的抉择，无论如何都要做。
该舍弃的，无论如何都要舍弃。
David看着Franz，众目睽睽，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的反应。
他叹了口气。
天野的眼神微微一动，心中冷笑。他知道David会说什么了。
David说，“我真没想到，Franz，你会去碰这种东西，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Franz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没想到，为David整整效力了三年，最后，竟然换来了他如此冷酷的撇清！
他甚至都不肯替自己说半句求情的话！
David转向John，说道：“Mr.Lope，没想到队里真的会发生这种事，请您严格处理Franz，再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在我们ake！”
他一边说，一边在John的脸上看见了狐疑。
这个车队里，谁都知道Franz与自己的关系。自己不管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自己与这件事无关。但同样的，就算其他人都怀疑自己，他们也做不了什么。
因为没有证据。
这两个字，同样闪现在了天野的心里——证据。
证据是一个神奇的东西。
它能让人在一瞬间跌入地狱，比如此刻面色灰败的Franz。
也能让人在命运交叉口，选择了一条幸运之路，比如浑然不知发生何事，并不知晓自己刚刚与一场恶毒的阴谋擦肩而过的路杰。
天野看着David。
David正看着被人带出去的Franz。Franz对于他而言，就算不是臂膀，也是一个好工具，现在陡然折损，这笔账，必须记在天野的头上！
经过了这么一场风波，车队里人心浮动，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而在那天离开ake时，天野对路杰说，回去之后，替他好好感谢何诚语。“就说，我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路杰愣住：“你欠了他的人情？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天野笑了笑：“详细情况你去问他。”
路杰越想越好奇，他没有直接回家，索性去了周记餐厅。还没到后厨，透过厨房窗口，路杰就听见何诚语和周洋洋在争吵，俩人吵翻了天！
“……这就是你给我找的活儿？！周大少爷，你是嫌我日子过得还不够痛苦，想把我塞局子里坐一辈子牢是吧！”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是你说要赚钱！要快速赚钱！不然你要我怎么办？！帮你去抢银行吗？！”
“我倒不如去抢银行来得直接！我当初就不该相信你！从你拉阿蛇出场开始我就不该相信你！这次要不是我够机灵，别说我，还有阿杰包括天野，全都能被你一起祸害进锅里！”
路杰越听越糊涂，索性推门进去：“你们到底在吵什么啊？什么祸害？”
何诚语一见他回来，赶紧跳起来，一把抓住他：“阿杰你没事吧？你们队里今天没发生什么大事吧？”
路杰诧异地笑起来：“我们车队今天确实发生了大事，但那与我无关——你是怎么知道车队有事的？”
何诚语恨铁不成钢地敲了周洋洋一拳：“这都是拜托他给我介绍的‘好工作’！”
于是，他把今天的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路杰这才醒悟过来：“原来我柜子里的牛肉丸，是你塞进去的！”
“哼，他们想借机陷害你，结果害人害己，现在倒霉的是他们了！”
路杰点点头：“其实我也知道，David一心想把我赶出ake，连天野他也看不顺眼，恨不得一起赶走，今天Franz被警察带走，算是折损他一员大将！”
他说完，又想起来：“对了，天野让我向你道谢，他说，他欠了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周洋洋在旁边得意起来：“他说得一点都没错！要不是咱们诚语机灵，一旦你被栽赃，那他这个推荐人也会大失颜面，涉毒可是天大的丑闻，除了引咎辞职，他没有别的路好走了，天野真得好好感谢咱们才行！”
何诚语气坏了，他本来就胖，这一气，更显得脸红脖子粗：“哪来的咱们？！你除了把我往坑里祸害，还做了什么！”
周洋洋叫起屈来：“可是不管怎样，如今这个结果是好的嘛！大家都没出事嘛！还顺便帮助阿杰赶走了一个敌人呢！”
何诚语气得咬牙，“那还得多谢你！是吧？！”
周洋洋拍了拍何诚语的肩，“唉唉Danny小胖你就别生气了，大不了你借我的钱，不用还了！”
周洋洋这么一说，何诚语就耷拉下脑袋来，他低声说：“不，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多赚点，把钱还给你！”
在这场风波之后，还有一个让路杰高兴的结果，那就是天野终于肯让他开车了！
然而，并非是起初那辆光芒四射的宝蓝色新车。
“你就给我开这个啊？”路杰看着灰扑扑陈旧的外壳，心里这份失落无以言表，“天野，难道我在你心里，就只配开这么破的车吗？”
天野从车上下来，他笑了笑：“这是训练车，你别看它破，绝对能够帮到你。先上去热热身。”
路杰将信将疑钻进车里，他四下看看车内，又发动了引擎。
引擎的声音逐渐变得高亢，路杰这才发觉，这灰扑扑的旧车，里面还真的不简单，所有的功能极致简化，而且效能特别高，它就像那种跑了几万里的老马，远不如那些扬蹄高嘶的新驹夺目，只有当你骑上去走两步，才知道它的可贵之处。
“这车不错。”他很认真地对天野说。
天野一笑，做了个手势：“试试吧，尽量快一点！跑出一个好成绩！”
“没问题！”
路杰一踩油门，训练车如脱缰的战马，向着赛道前方冲过去！
五圈跑下来，路杰利索地将车停在了天野面前，他得意洋洋地从车里探出头来：“怎么样？帅吧！”
天野的脸上，没有他期待的那张笑容，却是淡漠得让路杰有点心慌。
“五圈，平均速度十二秒零八。”天野面无表情看着他，“全队训练最差成绩是Alex，十一秒。阿杰，你比最慢的还要慢。”
路杰愣了一下。他比别人慢？他居然比别人慢？！
他居然比任何人都慢？！
这绝对不可能！！
他虽然输给过天野，但那是天野！不是别人！
路杰整个人都僵在车边，牙咬得额头青筋浮现。看着天野的眼睛里，甚而都带上了一点狠意。
他什么都可能输！唯有赛车不会！唯有速度不会！
天野知道路杰心中在想什么。
天野远比路杰所预料的更了解路杰的心。
他没有解释，只是示意Zoe把刚才的记录单拿过来，用冷静的甚而有些冷酷的声音报道：“第一圈九秒零五，第二圈七秒二十七，第三圈十三秒，第四圈十一秒一十，第五圈十四秒五。”
路杰听得愕然，半晌，他艰难地说：“至少第二圈我跑出七秒二十七……”
天野冷冷打断他：“然而很可惜，比赛不是挑最高速度记录，裁判更不会钻进你的脑子里看你的心情。”
路杰被他噎得没话。
好像还嫌不够似的，天野又看看记录单：“除此之外，你第一圈在第二个弯道犯规，第三圈在第一个弯道犯规，第五圈在第一个弯道犯规——三次犯规，你今天的全部成绩都要作废。”
路杰目瞪口呆看着他，他只觉得一盆冷水浇头，刚才那点得意洋洋已经丝毫不剩！
“阿杰，你知道ake的队员里，最多犯规记录的是多少次吗？”天野平静地望着他，“依然是Alex。他一个月训练25天，犯规记录，三次。这是人家一个月的犯规记录，而你，半个小时就把三次全犯满了。恭喜。”
路杰的脸色很难看，他眼神凶狠地盯着天野。
天野毫不躲闪，依然嘲弄地看着他，他的手指挲着那两张记录纸，薄而脆的白纸在他指尖发出沙沙轻响，像某种嘲笑之声。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路杰哑声道。
知道自己打压得差不多了，天野这才点点头：“很简单，跟着我练习，就像之前你承诺的那样，完全听从我的安排。”
“好！”
经过了这么多次的磨炼和比较，路杰到如今，已经明白了，他是真的还欠缺很多。撇开天赋不提，想成为一个合格的职业车手，他还需要太多的努力。
他已经不是刚进队时那个莽撞的毛头小伙子了，到如今为止，他不再怀疑天野的动机，他明白，天野给他的都是最好的，除了把他推上职业赛手的位置，除了让他变得更优秀，天野再没有更多的想法。
接下来，他开始一天天磨炼车技，就用那台破旧不堪的训练车，在路杰的视线中，天野永远站在赛道外，那一双锐利的目光，就连漫天黄土都难以遮蔽。
“跑出赛道！违规了！”
“弧度太大！重新来！”
“车轮弯度打得不对！你太着急了！再来一遍！”
“又犯规了！再这么下去，你得在Pit区停一辈子！”
路杰抓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用力得发白。
他有那么几次已经恨不得从司机座上冲下去，把头盔狠狠往地上一摔。
快，一直是他的骄傲！他的信心所在！
哪怕他不能沾方向盘，只能当个外卖员的时候，他也知道自己比任何人都快，他不是做不到，只是没办法去做。
然而现在，天野用一堆冰冷的数字劈头盖脸砸在他的身上。逼得他撕下自己骄傲的外衣，赤裸裸的看着一个现实——路杰，你做不到。
你根本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快。
在真正的赛车道上，束缚速度的因素太多太多。
路杰停下车，把额头紧紧抵在方向盘上，深深吸了口气。
去他妈的挫败感！他知道天野说的都是真的，赛车比赛中有无数的规则，加上电子仪器辅助，裁判的眼睛犹如鹰眼，根本不会放过一个盲区。就他这种不熟悉规矩，总是丢三落四、忘东忘西的素质，只会被裁判给罚到死。
天野也注意到了路杰的感受。
但路杰必须要挺过这一关。
当一个真正的赛车手，就像把一块原石挖掘出来，一点点削去粗粝的外皮，去冶炼，去锻造，去熔造，才能磨出璀璨的宝石。天野走过来，平静地看着有些沮丧的路杰：“规矩多，是为了公平。阿杰，该快的时候快，该慢的时候就得慢，比如你在黄旗下超车，哪怕当时侥幸逃过，事后镜头回放也一样能抓得到你，取消名次。”
路杰凝视着赛道，“我知道。”
天野说，“看着我。”
路杰抬头看着天野。
天野的眼睛就像能刺过他的皮肤，看见他的内心。内心的那点沮丧躲不过天野。
但天野说，“我相信你。你能办到。”
路杰深深吸了口气，重新握住方向盘。
天野说，“再来一次？”
路杰用力点头。
天野与路杰在赛道上一遍遍的训练，不远处的休息区，其他的队员在小憩。
有个队员一边喝水，一边望着那边的两人，他喃喃道：“进步得真快啊！”
说完这话，他又胆怯地缩了缩头，偷偷看了David一眼。
David冷冷盯着远处的两个人，脸色很难看。
Franz已经因为涉毒被赶出了ake，David知道自己这事儿做得不妥，但他明白，关键时刻必须壮士断腕，否则就连他自己都保不住了。
然而他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向新来的经理和那个外卖小子投降。
他正心中暗想着，却听见队员们小声议论：“下个月就是队里的排位赛了，经理会让外卖小子上场吗？”
“肯定会呀！都进来快俩月了，再不让大家看看实力，大家也不服气的！”
David听着这些议论，他阴暗的脸上，露出一个难以察觉的笑容。
这时，Alex凑过来，宽慰David：“老兄，心情别那么低落，来，我给你表演个小魔术！”
Alex是个年轻黑人，这人手指很灵活，平时喜欢在队里变个小魔术逗人开心，但他在车队里的成绩是垫底的，一向也没法融入David的那个团伙，如今Franz被赶走，David的团伙人心涣散，Alex很想趁机挤进来。
David看看他，忽然伸手按住他手上变魔术的纸牌：“Alex，我有事情，想请你帮忙。”
Alex第一次听见David用请求的语气和自己讲话，他顿时睁大眼睛：“什么事！你尽管说！”
David看着他，他笑笑：“我知道，你很担心这次的排位赛，对么？”
Alex眼神顿时黯淡。
这次排位赛有了新规则，是末位淘汰制，一旦成为垫底，再加上平时出赛的成绩，如果总分不合格，将会被辞退。
Alex这个常年的吊车尾，这次非常危险。
David看出他的心思，他拍了拍Alex的肩膀：“小子，你给我帮忙，我就给你帮忙，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你离开ake！”
当天下午的训练，天野并未跟进，他和路杰说他有个约会。
“女朋友呀？”路杰露出稚气的白牙齿，笑嘻嘻地说，“干嘛不介绍给我认识？”
“可你认识呀。”天野忍不住笑起来，“不是什么女朋友，是你家房客。”
路杰一愣：“是小棠？”
“嗯，我答应带她参观展览厅，她是做新闻记者的吧？恐怕是要写点报道什么的……”
这么说，唐棠要如愿以偿了，路杰突然想，那小丫头成天男神男神地叫，今天就能和男神一起看展览了。
不知道为什么，路杰突然不想再往下深想了，他索性晃了晃刘海：“那我先去训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