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女仵作第543章 吏部、通政司
第543章 吏部、通政司
马车很快便到了皇宫门口!
二人下了马车,回头看去,还没见到大理寺卿的马车过来,估计还在拔那根绳子。
余寺正本打算跟着他父亲一块进宫去。
可余少卿却说,“你不必跟我一块进去。”
“父亲?”
“你留在这里,待会大理寺卿来了,你要想尽一切办法拦住他进宫,若是拦不住,就拖,拖得时间越长越好,一定要拖到我向皇上禀报完之后。”
余寺正虽然觉得任务艰难,但还是点了点头,“是,孩儿一定尽力拦住他,不过,父亲你要抓紧时间,孩儿毕竟只是一个寺正,职权上,是没有资格拦大理寺卿的。”
“我知道,可容王的计划,不能断在我手上。”余少卿一副踔厉奋发的样子。
然后,便赶紧拿着那份文谏进去宫了。
阜阳殿!
祁祯帝正在批阅奏折,桌案上,摊着一本吏部上奏的折子。
目光审到最后一个字时——
啪!
用力合上。
祁祯帝双手捏着拳头放在桌上,勃然大怒。
张全张公公在旁看着,微微躬身道,“皇上切莫气坏了身子,不如奴才吩咐御膳房给您做份参汤过来,给皇上暖暖胃,休息一会后再批阅。”
哐当!
才刚说完,桌案上的奏折悉数被祁祯帝一扫至地。
张全也见怪不怪了,十分淡定的躬身立在那儿,目光朝地上那份吏部上奏的折子看了一眼。
“皇上,可是容王的事?”
祁祯怒道,“这些天呈递上来的折子中,桩桩件件都在奏景容插手吏部官员调动一事,他先是罢免了山淮县令张焕平,后又罢免了安抚县令柳志良,方才这份折子上,又奏他强行要将锦江县令撤换为原来的刘清平,简直是在胡闹,吏部调动和审查官员每半年一次,他却频频插手,搅得吏部不得不重新审核官员、安排新官任职,朕要他去查赈灾银,不是让他去审核地方官员的。”
袖子一挥,宽厚的手掌重重拍在桌案上。
景容等人一路去御府,先后查办了不少官员,而那些官员,不是办事不力、害人害己,就是贪赃枉法、蛮横用权,结果弄得吏部焦头烂额,而整个吏部,就仿佛被一位没有实权的王爷给操控了!
更主要的是,还是一位被皇上“流放”的倒台王爷。
他吏部尚书彭元海自然忍不下这口气,便三番上奏,已消怨气。
也正所谓,儿子闹的事,得告知他老子一声啊!
而祁祯帝之所以大怒,是因为他将景容支离京城去查赈灾银的案子,本就是想要他远离朝堂、不涉党争,偏偏他这一路上并不闲着,先是借来康侯爷的兵马在山淮县剿匪,结果闹得血流成河,最后不得不将金缕甲赠与康侯爷以作偿还、平息此事,以为就此打住,哪里知道景容又一路罢免官员,将手伸进了吏部。
在如今太子之位空悬的敏感期,一位王爷公然插手六部之事,这让原本就多疑猜忌的皇帝会如何想?
自然,是会多想咯!
可张全却说,“皇上,容王虽然以私权罢免官员,是有不妥,可那些地方官员确实有疏漏之处存在,吏部掌得了头,却掌不了尾,而且京帝贵远,地方官员致害,容王割害,实则,也是为朝廷着想。”
“你在为景容说话?”
“奴才不敢,只是多了句嘴,还请皇上恕罪。”
“那你倒是说说看,此事,朕要如何处置?”
“皇上自有妥当的处置方式,奴才只是奴才,不敢多言。”
祁祯帝余光看了张全一眼,见那老家伙毕恭毕敬的站在那儿,转而,便想了想方才张全说的那番话。
他沉思片刻,看着被自己扫到地上的奏折,心里估摸出了一番话,皱眉说道,“你所说,倒不是没有道理,但朕突然在想……奏折都是经过通政司筛选后呈递上来的,而近日呈上来的奏折里,几乎本本都在参景容,难道他通政使就只想让朕看这些东西吗?”
又开始多疑了。
张全跟在他身边多年,似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搭着手里的拂尘走到桌案前,跪到地上一边收拾那些凌乱的奏折,一边低头说,“皇上的意思,是怀疑……通政司有意将参容王的折子一本不筛的递上来?”
一语道破!
祁祯帝手心一紧,在心中琢磨的同时,嘴里也轻声念着,“通政司,通政司……”
突然——
他神色端素,命令张全,“你暗中去查查看,近日何人与吏部、通政司走的近,或者说,关于奏折里参景容一事,吏部和通政司之间可有什么情况。”
“是,奴才照办。”
张全应下,已将地上的奏折全数捡了起来,重新放置到桌案上。
也在这个时候,太监伏身进来。
通报,“皇上,大理寺少卿余大人觐见。”
余少卿?
祁祯帝心想,大理寺的人来,必定是为了行刺景容一事。
手一摆,“让他进来。”
“是。”
太监退了出去,小一会儿,余少卿便进来了。
他跪地行礼,“臣参见皇上。”
“起来吧。”
“谢皇上。”
余少卿起身。
祁祯帝问,“余少卿此时进宫,所谓何事?”
明知故问!
余少卿则不紧不慢的将那份收在衣袖中的文谏取了出来,由着张全呈递上去。
他说,“皇上,臣此次进宫,是为了刺客行刺容王一事而来。”
祁祯帝板着脸,翻看着那份递上来的文谏,从头看了一遍,眉头便越皱越深.
随即,一把合上那份文谏。
质问余少卿,“刺客死了?”
余少卿低了低头,“是。”
啪!
祁祯帝又是一掌拍在了桌案上。
“你们大理寺是如何办事的?连个刺客都看不住。”斥声问责起来。
余少卿立刻俯身,“还请皇上恕罪,此事乃是意料之外的事,臣也没想到刺客才被进大牢,第二日竟然就死了。”
祁祯帝曲起手指头,在那份文谏上重重的叩了几声。
“那你文谏上所写,刺客尸骨无存,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