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女仵作第511章 鸡犬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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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1章 鸡犬不宁

    鞭子自唐思手中挥出去的那一瞬,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又惊奇,又恐惧。

    纷纷往后退去!

    那个女人,眼中带着腾腾的杀气,目光如炬的看着被惊到的林殊。

    见他也不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你做什么?”

    声音微颤!

    倒不是害怕,而是受了惊。

    “走火入魔”的唐思嘴角上勾着一道渗人的笑意。

    “做什么?让你看看,到底是谁害臊。”

    手心一紧,那根银鞭随着她手臂挥起的同时,已经毫不留情的朝前挥了过去。

    力道足!

    方向对!

    于是,不偏不倚,正好挥在林殊肩上,儒衫被抽得裂开,蹦出了一条血痕。

    他也被鞭子上的那道力一抽,狠狠摔到了地上,捂着肩膀,疼得直咬牙。

    唐思在将鞭子收回时,又狠狠的朝那些摆放整齐的桌案挥去,噼里啪啦,一阵乱响。

    砰!

    啪!

    哐当!

    一眨眼的功夫,大多数的桌案都被她抽得断开两半,上面的墨汁到处飞溅,纸上书本也凌乱飞舞。

    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那些学子们纷纷朝墙角逃窜,人挤人,闹哄哄,有的在后退的时候撞在了桌脚上,四仰八叉的往后倒去,也有踩到地面上湿漉的墨汁滑到,结果被摔得头破血流,还有……

    一时间,整个学堂内,被搅得鸡犬不宁!

    各个脸上、脖子上、手上和那干净的儒衫上,都沾染着黑乎乎的墨汁,弄得十分狼狈。

    而当林殊吃痛的捂着肩膀从地上才爬起来,还没站直身子,鞭子又毫无预兆的挥在了他的大腿上,要是偏了那么一丝丝,险些就要了他的命根子,他大腿火辣辣一痛,在此摔在了地上。

    背脊骨着地!

    脊椎响了一下。

    “啊!”

    那叫声,惨绝人寰!

    唐思气焰未消,上前,居高临下的往林殊面前一站,叉腰,“怎么样,服不服?”

    林殊疼得满头虚汗、眼冒金光,这会,更是喘不上气来。

    “你……你……”

    “你什么你,叫你说我不害臊。”

    扬起鞭子,又要挥上去。

    “住手!”

    手腕被牢牢抓住。

    她扭头一看,对上了纪云舒那张十分生气的脸,就像凝聚着一团巨大的火球,正一点一点的朝她烧过来。

    “你好好看看,你都闹成什么样了!”声音万分凌厉。

    将唐思的手重重甩开。

    唐思愣了一下,朝周围看去。

    这才发现,整个书院里的人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缩在一团,原本整齐的桌案被她抽得不是断成两截,就是东倒西歪,有人在地上四仰八叉的躺着,也有人吃痛的刚从地上站起来。

    满地的墨汁!

    满地的书本!

    总之,一片狼藉。

    唐思冷静下来,终于意识到自己闯了祸,眼珠子晃了晃,咬着唇往后退了几步,指着那些人与纪云舒说。

    “阿纪,是他们先招惹我的。”

    纪云舒气得直咬牙,可现在,骂人没有用啊!

    她只能赶紧将地上的林殊扶起来,一边问,“林公子,你怎么样?”

    林殊甩开她,“滚开。”

    捂着出血的肩膀,又按着作疼的大腿。

    “抱歉,闹了这一出,是我们不对,还请……”

    “还请什么请?“他看着周围狼藉一片,指着唐思,“你这个野丫头,不知死活,将我鸣山书院搅成这样。”

    唐思,“是你先骂人在先。”

    “你……”

    林殊扭曲着整张脸,身上的疼痛简直要了他的命。

    ……

    很快,此事便传到了于夫子耳边。

    他和景容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当看到学堂内的场景时,险些就晕了过去。

    学堂,那是神圣之地,脏不得,污不得。

    可现在,那些桌椅板凳坏的坏,倒的倒,墨汁和书本全部揉在了一团,简直像灾难现场。

    于夫子生平最厌的,便是有人践踏书籍。

    心底那个气啊!

    “老师!”

    一众学子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全数朝于夫子围了上来。

    “老师,你看看这个外来人,是他将这里弄成这样的。”

    “是啊,一定要将她赶出去。”

    “老师,你看这事怎么办?”

    ……

    于夫子叹息,看了一眼受伤的林殊,然后吩咐两个学子,“带他下去上药。”

    林殊不甘心,“老师,你要为学生做主啊,这两鞭子,可不能白白挨了。”

    “你先下去。”

    摆了摆手!

    “老师……”

    “下去!”斥声。

    林殊闭嘴,狠狠的揪了唐思一眼,这才由着自己两个同窗搀扶着走了。

    唐思知道自己犯了错,将手里的银鞭一点一点的缠到腰上,而身边的莫若却悄悄朝她凑了过来。

    问了一句,“你干的?”

    她瞪了他一眼。

    莫若一笑,暗暗朝她竖了一个大拇指,“干的不错,再接再厉。”

    其实,他心想,唐思此次犯了这么大的错,大概这一路上也不会再让她继续跟着了,自己也不用再受罪,真是普天同庆。

    于夫子与自己学生安慰了几句后,便看向景容,问,“景公子,这事怎么办?”

    这水包丢的!

    像个烫手的山芋。

    接?

    还是不接?

    景容双眸深了一丝,垂眸一抬,走向纪云舒,问了一句,“你受伤了没有?”

    她摇头!

    “那就好。”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关心的,竟是纪云舒有没有受伤。

    他转而朝于夫子深深的鞠了一躬,神情认真严肃,“于夫子,此乃鸣山书院,一切,便都按你的规矩来,唐姑娘闹了事,是罚是打,由你来定。”

    唐思一听,立刻开口,“凭什么罚我?我又不是他们的书院的人。”

    “闭嘴。”景容呵斥。

    呃!

    他厉眸一凛,“只要你踏进来,便要按照这里的规矩来,闯了祸,就该罚,你是我带进来的人,倘若他们罚不得你、打不得你,那就由我来。”

    “你……”

    “来人。”

    景容高喊一声。

    外头进来两个侍卫待命。

    “既然是手犯的错,那就要由手来受罚,将她拉出去,任断一只手。”

    呃!

    两个侍卫懵了!

    断手?

    杀人倒是干过,可是,要断一个女人的手,还是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