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女仵作第506章 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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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6章 挑衅

    唐思撒起娇来,有一种《十万个WHY》里的哪吒既视感。

    纪云舒不瞧他,只问了一句:“你怎么不去找莫若,让他陪你去?”

    “别提他了,白天的时候,不就是踢了他一脚吗?一路上都在跟我生气,方才去找他的时候,他直接将门给关了,你说说看,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啊,哪有这样对自己救命恩人的?当时,就不应该救他,让他被人杀死得了。”

    “……”

    “阿纪,你就陪我出去走走嘛,我闷在屋子里,都快闷出病来了。”

    她抓着纪云舒的衣袖,轻轻摇了起来。

    纪云舒倍感无奈,朝外头看了一眼,虽然是晚上,外面却万家灯火般透红,加上雨也停了,所以,她想了想。

    点头,“行!”

    算是应下了!

    唐思便开心的拉着她出了门。

    鸣山书院的确很大,白天看的时候是幽静宜人、静谧舒适,晚上一看,则颇有几分温馨优美的味道,那蜿蜒的石子路上,几乎每十米处就会摆上一盏透红的灯笼,映照在青石板上、树阴上和那些红木上,格格有质,错落交织,古色古香的韵味入眼则来。

    两人漫无目的书院里转了一大圈!

    路上,没有遇到一个学子。

    唐思纳闷,“这人都死哪儿去了?”

    这一说,纪云舒才想起来,之前给自己送饭的那个小童说,前院的学堂里正在授课,鸣山书院如此出名,想必授的课也让人受益匪浅,那些学子必然都去听课了。

    想着若跟唐思再这么走下去,比再屋子还闷,甚至还有些吵闹。

    索性,便拉着唐思过去了。

    学堂内!

    芊芊学子各个挺直着背脊骨,正襟危坐,面前放着摊开的书本,旁边放着早就碾好墨汁的砚台,目光直视在课台上那名授课先生的身上,听得十分认真,眼神中带着对无穷知识的渴求欲。

    课台上,一位长者盘腿坐在桌案后,眯着眼睛,摇晃着脑袋,正在讲述着关于“孝”道为先的事。

    “这孝道啊,自古说的好,百行孝为先,孝之礼,亲其亲,《孟文孝经》中讲过,礼先行,随身立,诸子百家,堪堪云众,父为天,母为地,独不过膝孝先至,所以这孝啊,是美德,是恩德,你们要记在心,行于身,江子的《百科》中也有讲过,所谓……”

    那声音,很沉很厚,却越说越轻,头也越说越往下垂。

    这授课的先生,是于夫子前几天花重金请来的,虽算不上什么至圣先师,但在并荆一带也是个有名望的教书先生,教出来的学生,十有八九都中了举人,虽然与于夫子论起文学来,差是差了那么一截,可于夫子却想着“授学多家”、“精中求精”,便请了这个先生过来讲讲课,好让自己的学生也在别的先生身上学些东西。

    说白了,就和学校请来了一位名家演说家过来,开一堂大课,让大伙来听听,来学学。

    那先生在上面说,底下的学子便纹丝不动的在底下听,直到授课先生没了声……

    睡着了!

    几个耐不住性子的学子动了几下,伸长脖子扭动了几下,松动下筋骨。

    其中一个小眼睛小鼻子的男子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纪云舒站在学堂外头,他赶紧撞了撞身边的林殊,靠过来说,“林殊,你看。”

    恩?

    林殊皱眉,气他打扰了自己学习,又一边不耐烦的顺着他指着的方向回头望去,便看见纪云舒和唐思。

    “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不知道。”

    “夫子已经让他们住进来,算是给足了面子,现在竟然还敢往这学堂里钻。”

    气怒!

    小眼睛的男子在此朝他靠了靠,露出一抹阴险的笑,说,“林殊,都是那伙人害得你被老师罚,你要不要……”报复一下?

    话还没说完,林殊抬手就朝他脑袋上重重一敲!

    “你打我做什么?”

    “你别乱来,我可不想再被罚抄《诗赋》了,现在手还酸疼着。”林殊说着便扭了扭自己手腕。

    真疼!

    那人吃痛的捂着脑袋,“那怎么办?”

    “等会。”

    于是,两人坐好,等待时机。

    反正这个仇,林殊是一定要报的。

    讲台上坐着的授课先生垂头许久,又抬了起来,小眼珠子眯了眯,嘴里又嘀咕了几句,大概是真的扛不住了,便将面前的书籍合上,夹到手臂间,然后撑身起来,一边提着袍子往身后的门走去,一边说。

    “你们啊,自己看看书吧,好好学学孝道,今年的会试啊,说不定就是这个考题……”

    声音虚沉,拖音拖得比于夫子拖得还长。

    直到人消失在左侧那扇门里。

    先生一走,学堂里的学子该继续看书的,就在继续看书,可林殊却邪魅一笑,带着平日里跟自己混一块的那些人,大步朝门口走了过来。

    其实,在授课先生离开时,纪云舒也想离开了,偏偏看到林殊盯着自己走了过来,索性,她就站在原地等着。

    倒也想看看,那小子要干嘛!

    “纪先生是吧?”

    果然,林殊已经将他们的身份都摸清楚了。

    纪云舒谦虚的鞠了一礼,“正是。”

    林殊冷笑,“跟你们一起的那个姓景的人,之前在亭子里倒是满口文学哲理啊,说的还头头是道,我看你的样子,白白净净、素服雅面的,也有那么几分书生气质,想必,你也不赖吧?”

    他声音很大!

    自然引来了众人的围观,那些本要收拾东西回房的人都上来凑热闹了。

    纪云舒笑了笑,“在下是个粗人,怎能与各位相比?你们都是鸣山书院的学子,而且举人才中,不久便会赴京赶考,三甲中,定有拔尖之人,在下与你们,毫无可比性,就不班门弄斧了。”

    听她说完,林殊往前迈了两步,人高马大的立在那儿,微挑着眉,嘴角狰出一抹奸诈的笑意。

    道了一句,“纪先生,你面相上倒是谦虚,但说出来的话……可一点也不谦虚啊。”

    语气中,带着十足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