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打击很重
“你事先可知情?”霍孺问。
“老奴当真不知情,牛南一早来找老奴,说发现绿叶尸体,又发现绛紫在附近,他认为是绛紫杀的绿叶,才要请老夫人发落请示的。”霍管家忙道。
牛南也立即表明,叔叔和婶婶及其他人全不知情,是他犯下恶事,想倒打一耙陷害绛紫。
霍云在心里冷笑,她亦预料到,最后的结果绝不可能落到真正的主使者身上。
霍家的大房、二房、三房等皆不意外有此结果,个个皆不言语。
“仔细说来,绿叶是绛紫杀死的,而绛紫是自食恶果,他亦罪不至死。”霍夫人道。
“祖母,云儿还有一个疑问?”霍云道。
“云儿,你说的够多了!”霍靖冷声斥道。
“太子和睿王皆在此,事关人命,还是搞清楚比较好。”霍云道。
“孤也想知道云儿还有什么疑问?”太子道。
“牛嬷嬷、晴儿和雨儿皆言听到绛紫跟于嬷嬷说,想要杀掉绿叶?现在真相正好相反?这又究竟是怎么回事?”霍云道。
那两丫头及牛嬷嬷皆跪着,个个脸色惨白。
“牛嬷嬷是我堂姑,是我、是我让她帮我说谎的,另外两个丫头亦是我让牛嬷嬷塞了银子。”牛南立即道。
“将他们拖下去,每个人打二十大板,罚一年月例,遣出府去。”霍夫人道。
“祖母,等下。”霍云道。
“云儿,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绿叶是主犯,且自食恶果。牛南是从犯,到底人不是他杀的,罪不至死。太子和睿王在此,不宜再添人命。”霍夫人道。
“祖母,我有几句话要问牛南。”霍云道。
“云儿你问。”霍孺道。
霍云走到牛南跟前:“牛南,我可得恶待过你?”
“……”牛南身体颤抖,却不敢接话。
“绿叶本可以不必死,你却因为一己死心不肯救她,让她犯病中毒而死。而我从不曾恶待过你,你却百般心计买通我院里的丫环婆子陷害绛紫,你如此岂不是置我于不义?”霍云声声质问。
“六小姐,我错了,我错了。”牛南知道自己不用死时,这个时候自然只管认错便是。
霍府其他三房个个心中犯冷,但谁也不能开口,一开口自然是得罪霍夫人。
“祖父,云儿说的极对,这奴才用心当真险恶。”霍婺缓缓开口。
霍炎看了眼女儿,却没有阻止。
“他们害人不成,终害己,若是这罪名当真被栽赃成功,云儿岂不成了纵奴行凶的恶主。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我霍家公子小姐的名声皆被连累,谁也别想出门了!”霍婺(wu)声音高昂的道。
“此奴的确恶毒,预谋害主,这比杀人还恶毒。”霍炎淡淡的说。
霍夫人脸一白,不由看向霍炎。
霍炎高居吏部尚书,先帝在时就已经赐了他府第,他分府别住了。平时从来不管他们这一屋的事,为何此时会多嘴!
霍婺接着道:“他们遣出府,若是随意宣扬,颠倒是非黑白编派此事,岂不是后患无穷。”
霍云有些意外,刚才霍婺看到她眼神极为厌恶,现在居然声援自己。
“不会的,我不会的,我发誓绝不会提此事。”牛南忙道。
牛嬷嬷等亦求饶。
谁此时谁还会相信他们!
“婺儿言之有理。”霍孺道,“把这几个奴才拖下去,每人打一百大板,若是还活着,拖出去发卖了。霍通夫妇管束下人不力,亦每人打二十大板,将府中的事务交接出去,明日开始去少陵原的庄子里去当差。”
霍管家夫妇惊住了!相爷竟把他们夫妇发派到庄子里去!
霍通跟随霍孺数十年,是府里最得力的管家。霍嬷嬷就更不用说了,她是霍夫人最得脸的嬷嬷。
“相爷……”霍夫人的脸色几乎要崩不住了,将霍嬷嬷遣出府去,无疑是断她臂膀。
“夫人不必多说,害人的糕点是万松居赏出去的,就算夫人你不知情,霍嬷嬷也难以逃脱。”霍孺冷声道。
“外公,外祖母必定不会去害一个丫环,霍嬷嬷想必也只是被利用了。”太子忙道。
“正是如此才显得霍相行事公正。”睿王道,“必竟这牵扯的是云儿的名声,亦是霍府的名声。”
“今日让睿王和太子见笑了。”霍孺道。
“大家都是一家人,霍相不必见外。”睿王道。
谁跟你一家人啊!
霍家人心里都这么想,但眼下闹出这等事,人人心情灰败。
但不管是谁,都对霍云刮目相看。没想到平常胆小怯懦的霍六小姐,居然会验尸,会断案,还口齿清晰,逻辑严密。
太子看霍云的眼神,亦越发炽热了!
霍孺又张罗太子和睿王回正阳厅。
霍夫人眼睁睁的看着霍通及有霍嬷嬷被拖下去打板子。
她虽然神色平静,但是已经翻江倒海。
本以为这是一件极简单的事情,谁想到惹出这样的风波,更没想到六丫头像开了窍般,三两下就找出真相。
六丫头以前不这样的,还是她一直装模做样,自己看走眼了呢!
回到落霞阁时,绛紫还心有余悸,差一点她就成了杀人凶手了。
“六小姐,要不是你,绛紫今天就死了。”绛紫想到在天井发生的种种,不由又哭起来。
“你现在不是没事吗?你们是我的人,我总会保护你们的。”
只是她的力量还太弱小,稍不小心连自保都不能。
她还有些不解,为什么祖母要杀绛紫?绝不会简单的只给她教训!
而且今天她真的太高调太张扬了,这个府里真的不能再住了,她必须离开。
霍夫人以处理内宅之事回到万松居,霍嬷嬷立即差人递话给她,他们夫妇当真不想去少陵原的庄子!
霍夫人也不想,虽然她管着府中中馈,她身上能办事,又让她信任的并不多,霍嬷嬷是得力之一。
霍夫人是霍孺的继室,霍孺的长子霍廷,次子霍显,已故的三儿子霍康皆是先妻杨氏所生。她只有一儿霍靖,一女霍长君。
霍家的其他三房对她这个继母皆是面孝心不孝,她能依仗的只有儿子霍靖和在宫里做皇后的霍长君。
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很深也很重,她不能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