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巴黎不快乐第十六章 佟小同学,你几岁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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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泪大颗大颗滚落,她一句话也不说,眼神里空无一物,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了,她的视线渐渐一片模糊。
 
   她昏迷了过去,靖杰将她送进了医院,医生检查她的身体后,面色冷凝,责备着说:“病人都高烧成这样了,你怎么到现在才送她来,再高烧一会儿,她就没治了。”
 
   经过抢救和退烧,她的病情稳定下来,靖杰待在病房里,她还昏迷没醒,医生说她身体过于虚弱,可能要昏迷一天一夜才能醒来。
 
   靖杰并没有想过最后受伤最深的变成了曼君,他看着这个坚强美丽的女子面色苍白躺在病床上,如果刚在旅馆里的眼泪是演戏,那么现在在病房里的眼泪,是真的,他是真的喜欢她,看到她和佟卓尧在一起,他就恨不得马上取代佟卓尧的一切。
 
   靖杰握着曼君的手,眼泪落在她的手上,他自言自语地说:“这一切本该都是属于我的,曼君,你不要怪我,如果不是二十多年前,他妈比我妈下手狠一点,佟卓尧现在拥有的原本都是我的。我会不择手段把所有属于我的东西,都争取回来,包括你。”
 
   曼君在梦里,迷迷糊糊地一直在做一个梦,她在梦里四处的寻找卓尧,见到每一个人都拉住问有没有看见一个叫佟卓尧的男人,他们都说没看见,她像是一个幽魂一样四处寻觅。直到她看到了几个男人,围着一只烧鸡,想分食那只烧鸡,她不知道怎么了,就觉得那只烧鸡是卓尧,她疯了一样扑上去,要抢那只烧鸡。
 
   “你们别动他,他是卓尧,是我的卓尧。”她抱着那只烧鸡,放声大哭,把耳朵贴在烧鸡的心脏上听心跳,给烧鸡做人工呼吸,她不停地大哭,像是一个疯子,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都异样的眼神看着她,她仍旧固执地认为这只烧鸡就是卓尧。
 
   这只被烤熟的烧鸡,身体都冰凉了,她那一刻好害怕他会死,她颤抖着手拨打120却怎么也拨不对,她急得直哭,周围人都在笑她,她却疯了一样救那只烧鸡,她相信它就是卓尧。
 
   爱一个人,是不是即使它变成了一只烧鸡,你依然坚信他是你爱的那个人,即使所有人都认为你疯了,你依然相信你的直觉,他是你的爱人,你要救他,他只是被施了魔法变成了烧鸡。
 
   多么可笑而动人的一个梦,在梦里,她不断地呼唤卓尧,她的双手紧紧抓着身边男人的手。
 
   靖杰被曼君这样的呼唤弄得心里很乱,她抓紧着他的手,那样关切一声声呼唤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佟卓尧,佟卓尧。靖杰气得咬牙切齿,看似阳光秀气的脸上,浮起了阴冷的杀气。
 
   不择手段,夺取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他叫戴靖杰,戴是养父的姓,他还有另一个姓,是——佟。
 
   病床上的曼君,满头大汗,嘴唇毫无血色,还在挂着吊水,靖杰俯下身,吻上她的唇,他抚摸着她的脸说:“你是我的,谁和我抢,我就灭了他,更何况,我得不到的东西,我毁了,也不会让别人得到。”邪魅的笑容浮在他俊秀的脸上。
 
   谁能把复仇心切、城府极深的心态和这个外表清秀的年轻男孩联系在一起呢,他确实是从小在那个小渔村长大,他从小和曼君一样受了很多苦,他的养父卖鱼后经常带着他来上海,来看佟卓尧住的地方,那个像城堡一样的大房子,而不是他飘荡的小渔船,看佟卓尧上学的贵族学校,看他坐的车跟在身后的管家和佣人,他们都管他叫佟三少。
 
   养父不断给他灌输复仇的思想,强大的差距面前,他很不平衡,他发誓有一天他会回来上海,会夺走佟卓尧的一切,弥补他小时候吃的那些苦。
 
   曼君在梦里哭到最后都累了,她模模糊糊听到有人在喊她,是卓尧吗,卓尧来了吗?
 
   她睁开眼,搜寻着卓尧。
 
   看到的却是靖杰,她眼里欣喜的光都褪了下来,她把头偏向另一边,她并不想看到戴靖杰,想到他做的那些事,卓尧现在不知道什么样子,季东说卓尧被下了催情药,她学法律也懂一些医疗知识,催情药过量,会引起病人昏迷和休克。
 
   曼君并没有恢复好,还在输着葡萄糖,她坐起身,动作有些猛,头晕了一下,她让自己镇定了几秒,在心里对自己说,她要去找他,她要解释清楚,她不要和他再有误会了。
 
   “曼君,医生说你刚醒来,不能下床,有什么事,等着几瓶吊水输完了再去做行吗?”靖杰恢复了关切的样子,和之前在曼君昏迷时的神态完全不一样,他又变得乖巧而阳光。
 
   她没有正面回答他,淡淡地说:“让我走,我不想呆在这里。”
 
   “别走,身体要紧,你这么虚弱,你都昏迷了一天一夜了,我也一直没敢睡,就守在你身边。”靖杰说着,疲惫不堪的模样,确实是累了,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他看起来很内疚惭愧,像是在等待曼君的原谅。
 
   曼君拔掉了针头,掀开被子穿上鞋下床,靖杰按住了她,她倔强地说:“你放开我,我要出去,吊什么水啊,我很好,也不需要你好心照顾。”
 
   “你还是生我的气吗?我就算是错,也是错在我太喜欢你,喜欢一个人又有错吗?你要走,是要去找佟卓尧吧。”靖杰问道,手腕有力地扣住了曼君的双手。
 
   “你弄疼我了!放手。”曼君挣扎着说。
 
   戴靖杰的心已经无法遏制了,她一定是要去找佟卓尧,他不许她去,他差一点就要吼出来,要对她怒吼不许去,可想想,现在还不能暴露出自己的另一面,他必须还要装得很痴情,要从大局着想,他克制着说:“你真的要去就去,这是车钥匙,开车小心点。”他松开手,将车钥匙放在床边。
 
   曼君拿着车钥匙就往病房外走,拉开门,还没有走出病房,戴靖杰就喊了她一声,她回头,看着他。
 
   “曼君姐,对不起。”
 
   “你还喊我一声曼君姐说明你还清醒,以后别再这样了,这件事我会和卓尧解释。”曼君看着他自责的神情,有了些心软,他说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是的,但喜欢一个人做什么都是没错吗?
 
   她上车就不停地拨打卓尧的手机,一直都是关机状态,她又打季东的手机,依然是关机状态,她情急之下,打电话给佟佩卉,她也清楚这样很唐突,她没有把事情详细对佟佩卉说明,只是问佟佩卉知不知道卓尧去了哪里。
 
   “我的弟弟随时随地在哪里我当然不知道,难道不是跟你在一起吗?我打过你的电话,关机。”佟佩卉很是惊讶。
 
   “我有些事所以手机关机了,但他真的不是和我在一起,我也在到处找他。”曼君希望又落空了。
 
   “他前天就偷跑出去了,只怪我们没看紧他,现在公司上下都在找他,还以为你们私奔了呢,原来你也在找他。有卓尧的消息,立即通知我们。再过十二个小时联系不到他,我们就报警。”佟佩卉冷冷地说,言语里,也对弟弟的失踪感到担忧。
 
   “嗯,好,我也去找找他。”
 
   曼君挂掉电话,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季东打来的,她细胞又激动了起来,她接了电话,问季东他和卓尧现在在哪里。
 
   季东说了一家酒店的名字,让她马上过来,如果来得不及时,也许她会后悔一辈子的。
 
   这时的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的驾驶技术这么过硬,或者,这是爱情的动力。她一路开一路想,见到他,她一定要向他保证,她再也不会胡乱猜疑他了。
 
   她到了酒店,按照季东提供的酒店房间,房门是虚掩着的,她推开门,喊了一声:“卓尧。”
 
   无人应答。
 
   她朝里走近,卓尧在床上睡着,看起来气色不错,她这才稍稍放心,桌上有一张留言条,是季东写的:
 
   “我去向佟夫人请罪,我没有看保护好佟少让他出事。他还没有醒,你先照顾他。”
 
   她放下纸条,走到床边,看他安稳地睡着,呼吸很均匀,他微隆起的眉骨,书上说,眉骨高隆的男人会很深情,他冷峻坚毅的面庞,这个时候,变得很安静很俊朗。
 
   她把头贴在他肩上,他的胸膛传来有力的心跳,她轻声说:“对不起,都是我,是我连累你,都怪我对你不够信任。以后全身心的相信你,如果你不喜欢我在那里工作,我就辞职,专心专意陪伴你。”
 
   听到他低声说:“我想喝水。”
 
   “醒了?我一来你就醒了,是不是我吵到你了。”她倒来一杯水,递到他手上。
 
   他坐起身,靠在床上。
 
   “喂我喝。”他固执地说,一副不喂他喝他就不喝的架子。
 
   她笑笑,手拿过杯子,将杯口放在他唇边,他还是不喝,双手抱在怀里,像个赌气的孩子。
 
   他指了指她的嘴,又指了指自己的嘴,然后继续双手抱在怀里坏笑着看她。
 
   “嘴对嘴喂?不要啦,自己喝,又不是小孩子。”她羞涩地笑了,将水杯递到他手中。
 
   “真保守,唉,那亲一下总可以吧。”他邪邪地笑着,嘴角上扬,和她讨价还价。
 
   她俯身吻上他的唇,他的手伸向她的腰际,一把就把她揽到了床上,她躺在了他怀里,嘴唇还贴在他的嘴上。
 
   她好不容易躲开,她躲在他的下巴下面,说:“季东不是说你中了催情的药昏迷不醒吗,你怎么好了,他——送你去医院了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去医院,季东喊了一个人过来的,我要是去医院了,被那些八卦爆料了,那明早的头版头条就是我了。”他笑着说,摩挲着她柔软的发丝,他眼里都是怜爱,好像一点也不生她的气了,她牵着另一个人的手转身离去那一刻,他心痛成那样子,可当她这样紧张着他,他好像又止不住的原谅她了。
 
   爱一个人的话,那原谅的理由是多之又多的,当不爱一个人了,再多理由,依然是没法原谅。
 
   她告诉他,她发了高烧,住进了医院,医生说再晚来一点就会烧成大傻子了。
 
   “如果我变成了大傻子,就是这样的——”曼君说着翻着白眼,做了个鬼脸,说:“我这样了,你还要我吗?”
 
   “你觉得你不是傻瓜吗,一直就是这样的小傻瓜。”他把她抱在怀里,非常舒坦,抱着她,就像是抱住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宝贝。
 
   “噢——在你心底里,我就是个傻瓜吗?”她抬起头,张嘴轻轻地在他下巴上咬一口。
 
   他又抱得更紧了,把被子拉到她身上,他说:“这样睡在一起,感觉真好,就这样抱着一辈子,都不会厌倦。”
 
   “肉麻,你什么时候变得越来越肉麻了——对了,你说季东喊了一个人过来,是谁啊,差点让你蒙混过关了。”她忽然想起,在他怀里翻身,像是一只小猫一样趴在他怀里,她下巴抵触着他的下巴,月牙形的眼睛凝视着他深邃的眼眸。
 
   他双手撑在脑后,装作神秘兮兮地说:“我不告诉你,谁让你叫我喝了那些醋,酸到了现在。”
 
   “我哪有让你喝醋,是你先出手打人,你那么凶,我不喜欢恃强凌弱,懂不,你以后要乖乖的,这样子是最乖的。”她说着双手捧着他的脸旁,将他两边脸颊往中间挤,他英俊的脸被他挤成了小鬼脸。
 
   可酷男就是酷男,即使是小鬼脸,都那么的好看和可爱,他一脸的无辜,任由她的双手在他脸上蹂躏,他看着她的明媚笑容,不是传统上的漂亮,可她总是特别的,他怎么看,都是喜欢。
 
   “佟小同学,你几岁啦。”她瞪着眼睛扮作着老师的语气问。
 
   “我五岁了。老师。”他眨着眼睛乖乖地说。
 
   “谁叫你上课偷偷画老师的,还把老师画得这么难看,我要罚你。”她看着他可爱的样子忍不住手下留情想要笑了。
 
   “老师,你罚我亲你一口吧。”他痞痞的味道又冒了出来,还朝她眨了一下左眼。
 
   “想得美,老师要脱你裤裤,然后打屁屁。”她捏着他的鼻尖说。
 
   他开怀地笑了,那些不愉快,不需要解释,都可以心照不宣的烟消雾散。
 
   她看得入了迷,想怎么会有这样可爱的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