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狗的妖孽人生第66章 压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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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前,齐东吴是那个拿过奥数金牌进入高中的天之骄子,是那座东北小县城中用来打破北大清华神话的种子学生,陈浮生则是那个初中英语学了等于没学的可怜蛋,最喜欢冬天最憎恶夏天的普通高中生,因为冬天带一大罐腌菜就能对付十天半个月,而夏天必须每天都在学校食堂买菜,有几个没什么底蕴的女孩会对一个成绩不出彩、体育项目不擅长的穷酸男孩刮目相看,十年前陈浮生走在齐东吴身边就是米粒之光对上了皓月,也许在坐回位置的童心眼中,十年后这种差距只是越来越大,拉开一道巨大鸿沟。

    齐东吴喜欢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他小时候最大的乐趣就是搬出一大堆二战舰船模型进行模拟海战,根据每只舰船的射程、航速和装甲厚度来排列阵型,即便到了几乎要三十而立的年纪,他办公室里依然保留它们,因为经济条件的几何数增长,他还购置了许多限量版战舰模型,他那个收集二战世界海军所有战列舰巡洋舰和航母的理想已经完成。棋子,不是极端自负的人,有大野心的人都不会将别人视作棋子,齐东吴就很喜欢在现实生活中艹纵棋子,现在身旁南京公私募领域的**个男人就是一颗颗棋子,齐东吴看似内敛谦虚其实无比骄傲地解答一个个问题,仿佛一切难题在他面前都迎刃而解,男人眼中的佩服,女人眼中的惊叹,从他懂事起就是如此,见怪不怪。也许应了那句话,成功男人背后都有一个伟大女人,锋芒四射的齐东吴身后的童心就像一只漂亮花瓶,人畜无害的楚楚动人,很衬男人的刺眼光芒,她绝对成不了焦点。

    不仅银通嘉实的孙辉好奇齐东吴的未来发展前景,在座每一个混公私募的男人都一样将齐东吴视为指向标,公募最大元老李石柄肯定不会搞私募,那么这将近两年的公募之王齐东吴是去是留,就代表公募投资总监级大佬的动向,他们这些小鱼小虾也好顺势而动,公募也好,股票也罢,做到某个层次后说到底还是得政斧大势者得天下,齐东吴最擅长的就是替政斧把脉,一摸一个准,这头公募之虎要转投私募和专户理财,无疑会引发整个圈子大震动,年初发布的《基金管理公司投资管理人员管理指导意见》根本就不是合格的紧箍咒。

    齐东吴怎么不知这群人的心思,笑道:“一个饱和市场,大多数人离场的时候也就是转机出现的信号。是去是留,得结合自身实际情况,第一个说美女是鲜花的人抱得美人归,第二第三个就未必奏效了。国家和基金管理层要保护小基金持有人的利益肯定是大势所趋,我的意见是在座各位想要安稳生活的,就在公募埋头苦干,转投私募下场悲惨的也不是一个两个,想要搏一搏的,不怕掉脑袋的,就去给大户们打理财富。”

    话很模棱两可,齐东吴根本就没打算要掏心窝,谁能想到他这次来南京就是为了以后退出公募埋伏笔做铺垫。能与李石柄并驾齐驱,齐东吴就根本不会头痛基金公司过度热衷短期排名带来的负面效果,但做公募,束缚太多,齐东吴不想把自己的才华浪费在人事关系上,最重要的是公募基金经理人的风险与报酬严重不对等,齐东吴看似风光无限好,一年也就能赚一栋准一线城市的普通别墅,这绝对不是一名公募之王应该拿到手的报酬,之所以拖到现在还没有撕破脸,是因为公司里有他的师傅,有领他进公司最近才退出一线的伯乐。

    并不高大强壮的齐东吴在证券投资领域,用他伯乐的话讲就是一头前途不可限量的虎崽子,如果能找到一两个志同道合的帮手,那就是如虎添翼,中国未必就不能拥有自己的量子基金。

    齐东吴踌躇满志,胸中气吞万里如虎。

    陈浮生哪怕在钱家吃了黄丹青亲自做的三碗东北饺子,在晚宴上也依旧不含糊,反正一样样善品竞拍都没他什么事,青禾集团名至实归的掌舵人方婕用18万竞拍下一枚菊花石砚,成元芳本来对一件唐代瑞兽纹镜感兴趣,多次竞拍,在要得手的时候被龚小菊横插一脚,成元芳知道她纯粹捣乱,就没有跟着抬价,之后也没有举手竞拍,龚小菊的钱当然事后由李雄銮钱包里出,说到底还是成元芳的钱,这种怎么打都是输的憋屈仗成元芳不打。

    季静拍下一套8颗产自江苏灵岩山的雨花石,而不论气质光论脸蛋精致程度要更胜陈圆殊半筹的大美女周惊蛰也竞拍成功一对寿山石印章,本来有几位对精美印章觊觎已久的男人出于对周惊蛰美貌的欣赏,只是象征姓举手一次便不再盲目抬价,让周惊蛰顺利拿下印章,这些美女的亲自竞拍直接点燃了全场气氛,谁不想在能力范围许可的前提下表达自己的雄厚资本实力,80件善品无一流拍,基本上都远超估价,等最后一件明嘉靖福字方形剔红盘最终以36万花落人家,共计筹得善款1587万,竞拍过程热烈,没有一次流拍,也没有虚假竞拍的痕迹,钱子项和陈春雷都露出满意笑容,能让这群商人和名流心甘情愿地掏出钱来造福一方,也是功德。在福字方形剔红盘开始竞拍的时候,黄养神打来一个电话,他跟这个年轻心腹讨论的话题不是阴人就是砍人,怎么敢当着一桌子人接电话,悄悄来到走廊过道,发现他满头大汗地站在外头,一脸神秘兮兮笑容,陈浮生笑道:“怎么,你小子还想来个一窝端,把金陵饭店给劫了?”

    气喘吁吁的黄养神平稳一下呼吸,道:“陈哥,嫂子说她不能来,但会给您一个惊喜,您赶紧进去,可别错过了好戏。”

    陈浮生纳闷道:“给我说清楚。”

    黄养神激动笑道:“陈哥,嫂子说我不能提前泄密,您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说。”

    陈浮生笑骂道:“小子这么快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黄养神笑起来的时候两只眼睛眯起来,一个微妙的弧度,像一只狐狸,很有味道,怪不得能在情场所向披靡,他抹了一把汗水焦急道:“陈哥,您赶紧进去。要收拾我等出来也不迟,到时候您要我跳长江我一定不跳玄武湖。”

    陈浮生刚重新走进大厅,就看到那位主持竞拍的男人被负责人招手请到一旁窃窃私语,然后一脸笑容地回到台上,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那声音几乎能算做掷地有声,极为震撼人心,道:“我这里有个好消息对大家宣布,我们刚收到一件紧急送来参与竞拍的善品。”

    本来以为晚宴落幕的所有人物都重新安静下来,不知道主办方唱的是哪一出,本来他们就对最后一件只拍出36万的福字剔红盘不是很满意,觉得分量不够,用它作压轴实在让整晚的竞拍显得虎头蛇尾,是不小的瑕疵,果然真正的压轴现在才姗姗来迟,看那件拍品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作态,连钱子项和陈春雷两位老爷子都认为它非同寻常,难道是国宝级别的重器?

    整个过程没有一次举手的齐东吴也打起精神想要一睹庐山真面目。

    主持人朗声道:“这是一幅草书,南宋陈亮的《寄辛幼安和见怀韵》,创作人是青禾集团人力资源部经理陈浮生先生。”

    全场哑然失笑,面面相觑。

    这个玩笑是不是开大了一点?

    又不是中国作协的书法大家元老人物,也敢拿到慈善晚宴上做压轴拍品?就不怕贻笑大方?就在绝大部分人都以为那是个恶作剧的时候,钱老爷子端起一杯酒,浅饮慢酌,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陈春雷也没有丝毫取笑之意,也许是受两位重量级大佬影响,他们这城府最深的一桌人最先停止喧闹安静下来,与两老如出一辙,跟陈浮生熟悉的陈圆殊方婕这些在南京知名度很高的清高女人也都聚精会神,不理睬身旁的各种以最大恶意嘲讽揣测陈浮生的笑谈。

    “有那么好笑吗?”贺建冷笑着沉声道,瞥了一眼身边不知那个陈浮生深浅的一帮子朋友死党。清晰感受到贺建的不满,察言观色功夫都不差的一桌人也都闭上嘴巴,贺建开始在大厅靠前的桌子上寻找陈浮生身影,却没有发现那个年轻男人的身影,他一点都不觉得笑话一个敢单挑王阿蒙的男人是件明智之举,大家都在南京混,能给南京帮在京津大衙内面前长脸一次,多不容易?越思量贺建越心生怒意,平时窝里斗倒来劲,拖家带口恨不得把爷爷的爷爷都搬出来打压别人,有哪个敢对王胖子和肖桃花喘口大气?

    “制造一点喜剧效果?”李雄銮笑道,身为香港人的他当然不缺娱乐精神。

    成元芳面无表情地夹了一块菜,对自己男人的目光短浅低下头露出一脸鄙夷。

    龚小菊若有所思。

    依偎在齐东吴身边的童心微微变色,直觉告诉她这也许不是一件好笑的事情。

    (未完待续)